​程皓如：给自己更多可能性

程皓如：给自己更多可能性

程皓如在演奏后谢幕 罗维/摄

“我喜欢不同类型的音乐，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观众感受到古筝这门古老艺术的多样性。”9月10日晚，“音乐嘉年华·程皓如古筝交响音乐会”在北京音乐厅上演，程皓如为观众带来一场精彩的中秋音乐会。当晚演出了多首由她自己改编的曲目，并首演了她自己创作的古筝协奏曲《锦绣》。台下观众们的喜爱，也坚定了程皓如在古筝创作上的信心。

创作初体验

今年夏天，程皓如顺利完成了博士阶段的学业，《锦绣》正是她在完成博士论文期间创作的。“以往练琴几乎就是我生活的全部。坐在古筝前指不离弦的时间久了，也难免生出倦怠情绪。写作论文的那段日子练琴时间骤减，每天面对电脑，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反倒怀念一心一意练琴的时光。”没有演出任务、不必为特定曲目精心准备的时候，程皓如更钟意在琴上信马由缰。“我平时练琴时有一个小习惯，就是会把手机放在古筝旁边，随时有什么灵感就用录音的方式记录下来。现在我手机里录制的片段有七八十条。”随着论文逐渐完成，一个音乐动机也在她脑海里反复盘旋，“有一种冲动想要完成它。”

作品完成后，程皓如将其命名为《锦绣》。“锦绣”既是江山，亦是前程。她解释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无数奋斗者的锦绣前程织就着江山如画，而如画的锦绣江山也记录着奋斗者们的执着与付出，我将此曲献给新时代。”作品完成后，程皓如把作品片段分享给她正在教学的中央音乐学院本科学生们听，大家对这部作品有各自的解读。有的学生觉得很“燃”，脑海中已经展开了一部“大女主”电视剧的故事。而在程皓如演奏时，想到的是自己一路走来的历程，“有沉静，也有艰辛;有鲜花掌声，也有汗水泪水;有小我的个人情感，也有大我的家国情怀。”

“《锦绣》是我创作的作品中，目前相对满意的一部协奏曲。”由于博士的课程设置中有作曲课，这也让程皓如有机会开始尝试为古筝编曲、配器，甚至是创作。程皓如感觉，相比更多时候从作曲技术出发的作曲家，演奏家创作作品，更多是从情感出发，以顺势性思维去创作。“读博期间，我开始更多地审视自己除了古筝演奏之外还能在哪些方面多下功夫，也更有动力去尝试古筝演奏以外的事情。”此次《锦绣》首演得到了观众们的喜爱，也给程皓如更大的动力，“创作是我未来希望可以多去尝试的方向，也希望我能给古筝带来更多新作品。”

不一样的改编

古筝曲《出水莲》是客家筝曲的代表作之一，程皓如将这首作品编配成筝与箫共同演绎的版本。在这版《出水莲》中，箫如同是筝的好友，两种乐器时而一致，时而一说一合，形成对话感。“在这个作品中，我是用传统的钢丝筝演奏的。它的音韵更加悠长、清丽，更加贴合《出水莲》的调性、风格。”程皓如觉得，越是传统作品，重新编配的难度越大，“《出水莲》本身是一首独奏作品，其中古筝部分不能改动，只能在箫上做文章。箫延长了古筝的余音，起到以韵补声的作用，使乐曲听起来更悠长。”

音乐会上有一首比较特别的作品《琴弦上的探戈》，是程皓如以皮亚佐拉《自由探戈》的旋律为动机，与新疆歌曲《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进行的跨界改编之作。在作品演奏前，乐务在舞台上摆放了两台古筝，从古筝架的高度能看出演奏者要站着演奏。程皓如介绍，“前后两个段落所使用的定弦不同，两台古筝的音色也略有不同，在视觉上观众也能明显地把作品前后两部分区别开。”作品的前半段是具有南美洲风格的探戈，后半段则是欢快的新疆舞。钢琴、手风琴、打击乐、弦乐四重奏与古筝一起，营造了欢快的舞蹈场景。“这首作品是我在本科阶段改编的，演出过几次，反响都很好。这次也希望在月圆之夜把这首欢快的作品带给观众。”平时程皓如的“耳朵很宽”，喜欢听各种类型的音乐，她很愿意用古筝尝试不同的音乐风格。

音乐会下半场皆为筝协奏曲，除了她的代表作《兰陵王》、献给祖国的《阳光·大地》，程皓如还带来了她2018年的编创作品《九儿随想曲》。该作品音乐素材取自电视剧《红高粱》主题歌《九儿》。作为山东人，程皓如对《红高粱》、对九儿有非常深厚的情感，她希望通过音乐表达出九儿坚韧的性格，“在这个作品中我就是九儿，用我的演奏来诠释九儿的情感，同时也表达出我对家乡齐鲁大地的爱恋。”

重视新作品

音乐会当晚还首演了作曲家马久越为程皓如创作的《声色西皮》。“这首作品将收录在我即将发行的首张黑胶专辑中。”程皓如透露，专辑中所有作品都是由马久越创作的新作品，每一首都展示了古筝和程皓如的多面性。此次首演的《声色西皮》融合了戏曲元素，“因为是在北京的演出，我希望通过这首作品拉近与观众之间的距离。”《声色西皮》由古筝、琵琶、二胡、笛子、中阮、大阮、笙和打击乐共同完成，作品并不仅仅是京剧元素的简单堆砌，而是以古筝视角去探索国粹之美，是一次全新的艺术破壁之旅。

回顾自己的音乐道路，程皓如感叹，自己“何其幸运”。她是金钟奖、文华奖、CCTV民族器乐大奖赛的“大满贯”金奖获得者，我国首批、中央音乐学院首位取得古筝博士学位的演奏家，也是首位获得中央音乐学院BOB拔尖创新人才、汉能英才支持计划的重点培养对象。同时，程皓如得到了观众的喜爱，她的音乐会向来高票房，并且现场总会“失控”。所谓“失控”是即便观众熟知观演要求，仍会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现场拍摄她的演奏。程皓如表示，希望通过发行唱片让观众听到远比手机录制效果更好的演奏，“很感谢观众们对我的喜爱，但我更希望来到现场的观众能把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欣赏我的音乐上。”她也期待能把自己更多的新鲜尝试，用更加丰富多彩的形式呈现给观众。 本报记者 纪晨